在元宇宙意义上重构我们的诗性世界——总台2023端午节特别节目《碧水长歌颂端阳》观后

文 / 杨晓华

中华民族是一个有着浓郁诗性思维和厚重诗学积累的民族。“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精骛八极，神游万仞”“起青草之微末兮，化狂飙以骋太宇”，在诗哲先贤的文章里对这一民族禀赋点进行了经典概括。总台2023端午节特别节目《碧水长歌颂端阳》正是对这种民族精神的一次整体性的视听呈现。这次呈现更重要的标志意义在于，这是元宇宙成为新的技术融合逻辑和文明观照方式潮流下，总台媒介形态创新的成功尝试，这标志着我们正在新的条件下体系性重构整个民族的诗性生活。

意大利人文哲学家维柯，曾经振聋发聩地指出，诗性思维是人类在诞生期的共通性。然而对中华民族而言，诗性思维不仅源远流长、根深叶茂地体现在民族语言的萌发、成长和成熟的全部历史之中，比如诗词歌赋曲的序列演化，而且诗性追求还进一步弥散到衣食起居、视听嗅触的整个生活样式之中。屈原正是因为在先秦文化创制时期，集大成地显示了民族诗性精神及其博大形态，才成为民族文化重要标志和不朽英雄。在《楚辞》收集的作品中，屈原以诗歌的方式，对自己的高雅精致、曲折激宕的生活进行了全景式的记录，并在文化开拓期，对中国人的生活世界进行了近乎完整和系统的命名，大大扩充提升了整个民族的精神维度。

在《碧水长歌颂端阳》中，昼夜星辰、天地山川、建筑风物、诗词歌舞、绘画音乐、造型服饰、音乐灯光，都在统一的诗性审美中拢于一体、熔于一炉，呈现出一个空前完整和系统的大诗样态，昭示出时代生活的更高逻辑关联。这个时代还为这种呈现准备了更为强大的技术底座和创作空间，那就是元宇宙。

元宇宙不是任何神秘的词汇，是至少已经储备了半个多世纪的一场刚刚引起社会整体自觉的、深入广泛持久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历史性变迁、文明大跃升。这个变革的实质在于人类将越来越全面地打通物质和精神两重世界，使得虚实结合、虚实交融、虚实激荡成为社会各个领域创新发展的基本动力。在元宇宙时代，由于人工智能、现实虚拟技术、交互技术、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的运用，人类可以在更大的宏观和微观尺度上、更深的生命自觉状态中、更广的资源整合和能量聚合中，构建自身和生产和生活世界。《碧水长歌颂端阳》中的诗歌朗诵、舞蹈歌唱、歌唱演奏都以空前的尺度进入了大空间结构，而诗意的人、诗意的物、诗意的境，又在更大结构上融合生成为新时代生活的壮阔、大气、委婉、富丽，这是中华民族诗性世界的一次宏伟的视听重构。

我们正走在推动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道路上，挑战和机遇每一天都以新的讯息冲击着我们的感性和理性。“媒介即讯息”，人类的视听形态在元宇宙时代，尽管仍然存在进一步突破飞跃的可能，我们已经可以藉此感受到一个更加激动人心的现代生活景观离越来越切进了。（作者系中国艺术人类学会生活样式设计委员会副主任，诗人、文化学者）